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辞敦煌书(后记)

2021-01-08《再敦煌》原文地址

辞敦煌书(后记)

文/非我

在敦煌,我不是路过。

当《在敦煌》翻作记忆,《再敦煌》即将出版之际,我确认我在敦煌留下了痕迹。

为什么叫《再敦煌》而不叫《在敦煌 2》呢。用《在敦煌 2》感觉形式上克隆了,而《再敦煌》之“再”更具有拓展性。而且,不启用“之 2”也就没有“之 3”,我担心这样的无限繁殖会遭受冷枪狙击。是该告别的时候了。我决意要做一个了断。假若《再敦煌》是纸上石窟,那么我就是这个石窟的开凿者,也是供养人。

我把我交给未来,因为只有未来有资格审视今天的我。

我将虚心地接受历史的大审判。

沿着大唐僧人玄奘西行的大道,出阳关和玉门,向葱岭和帕米尔高原行进,这是我的新的精神向度,西风挡不住。站在帕米尔高原之上,回望胭脂长安,垂视古西域三十六国的座座城池,随一路驼铃踏过那一路丝绸的锦绣,透过历史的铁蹄与剑影,住歇在酒肆幻听胡歌,再享受被丝绸包裹的良宵,想想都快哉。而且我确认,敦煌只是丝绸之路汉文化长鞭末梢的高光点,而葱岭、帕米尔高原才是丝绸之路魅惑的高胸。那里储藏的何止气象万千。我向往高胸。

辞别敦煌,我授命向西。

以纸为碑,我得记录下一些名字以为念。

《在敦煌》出版后,受到了高山、张保国先生的情援,十分感谢。高山先生人淡如菊,道而仙。保国先生收残藏旧,智而慷。高德祥先生以敦煌音乐为魂,慧而寿。敦煌山庄的庄主杜亚东先生将随山庄一起吉祥。还有自己购书以礼相赠朋友圈的朋友:张云龙、刘国升、李欣、马海燕、靳玉莲、侯国云、李庆霞、王国栋、邵建国、樊文宏、赵鹤翔等,他们渲染的满是温馨。方建荣,厚谢从简。因之还有敦煌宣传部的贺部长,他的儒雅改变了官场面相。北京的香玉姑娘站在最高的新闻口岸调动全国资源,宣传报道的有 :新华网、国际在线、中国作家网、搜狐网、华声在线、今日头条、央视网等。特别向《在敦煌》发布会义务输血的邵建国、陈凯两位商界朋友致谢,不谢有愧,他俩将会随《在敦煌》存世而不朽。

还有没说到的,你们都在我的谢意范畴。

万佛祥集,众神回归。

预谋《再敦煌》的创作,我首先避让之前的沉疴,我逃出对现实人物的画像和臧否。我以“丝路”“陆路”“水路”的方式走向新维度的敦煌。祁连山、阿尔金山、昆仑山、天山,众山簇拥 ;黄河、长江、黑河、疏勒河、党河,众水环抱。敦煌,颐养在山水之间。敦煌,徜徉在历史的长河。敦煌,还归物象和神性的音容。我踩着历史的小径走向纵深,向汉武大帝和唐王朝,向霍去病和班超,向张议潮和曹议金,向地理山川、向大山大河讨要关于敦煌的前世今生。

人间那点颇烦事远去,世界果然清净玄妙。

我在自己意志的江河里畅游,新生,莲花开。

老子在上,他在三危之上音容宛在并道法普照。

还有开轩,这个神一样的世外人一直在给我做精神所向的暗示。

致谢侠女驾车陪我多次问道三危、问水西湖。感谢深圳记者朱韶青,她是《在敦煌》最忠实的读者,而且还热心地“绑架”我跟西湖的专家们谈山论水,让水岸敦煌更加波涛拍岸。感谢著名诗人马非,他以青海人民出版社总编辑的眼光捕捉了在《瀚海潮》上连载的《在敦煌》后,就交代编辑王伟跟我建立斩不断的关联,这也加速了《再敦煌》的快速分娩,呱呱坠地。

生育的时间里,满是快感。

我把最重的感谢献给自己。

近年来身体一直在加速没落,身心糟糕。想想这世界没有不散的宴席,到头来都是猢狲散,白茫茫一片好干净,只不过早走晚走罢了,便也释然。文学是我精神的光焰,在身心漆黑一团的时候,我依然能看见魂灵之上的那朵祥云。我确认,唯有写作是绑架我今生的唯一绳索。透析掉人间世事所有假象乱影,我把最重的谢意留给自己。我又将今生最重的部分留给写作。写作是一个人的战斗。在那个疆域里,我是将军也是战士,我是媚娘也是奴仆,想战斗就拿起刀枪,想调情就找一张温床。在自己的思想里射精,也在自己的产道里受精,那些用文字孵化出的思想之卵,将会长留在人间。

那些思想的卵即便精瘦,也比一肚子油腻要高级一万倍。

这是人类最后的高级,也是人类最高级的自信。

虽然,我确信我必将永垂并且速朽,但这已经足够。

告别敦煌的岸边,我将再一路向西。

去探访另一条水系,另一座大山,和另一个不同面相的大西域。

车已鸣笛,舟已扬帆。不出意外,我将以《出敦煌》回馈身后那片东土和眼前这片西天。

以为后记。

作 者

2019年6月于敦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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