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追寻野蜂蜜(一)

2019-07-18《追寻野蜂蜜》原文地址

追寻野蜂蜜(一)

文/小塞缪尔·斯科维尔

译/董继平

一个追寻蜜蜂树的高手

五月的蜂群

价值等于大量干草。


六月的蜂群

价值等于银匙。


而七月的蜂群

价值则不如苍蝇。

这是一个关于那种价值等于银匙的蜂群的故事,在一年中最漫长的一天,在12 点45 分,太阳当顶的时候,这个蜂群飞进了我的生活。

多年以前,当我还是生活在康涅狄格的男孩时,一棵蜜蜂树就成了乡间生活中浪漫的传奇之一。北美洲本土唯一的群居蜂是大黄蜂(bumble bee),它大约有50 个种类。而我们的另一种群居蜂——蜜蜂,则是几个世纪之前从欧洲带过来的。尽管如此,这些蜜蜂在本质上依然充满野性,每一年有一群群蜜蜂逃离农场,飞往野外的树林,从此快乐地生活在空洞的树木中,而不是在以前那些防水、防鼠、防蛾子的蜂箱里。大人或男孩,如果运气够好的话,就能偶然碰到这样一棵蜜蜂树。他们要是真碰上了,就会发现呈现着褐色、白色、金色和琥珀色的甜蜜的宝藏。

在这些宝藏当中,最好的当属白车轴草(white-clover)蜜,这种蜜的颜色与白车轴草花本身的颜色一样;接下来是蜜蜂从椴木(basswood)——我们在康涅狄格称之为椴树(linden tree)绽放的花朵中采来的那种蜜,其透明、芳香;苹果花蜜呈金色,红树莓(red-raspberry)蜜呈琥珀色,则又次之;最后和最新的是那种胡桃色的蜜,那种蜜颜色深暗,具有一种古怪的、浓郁的麦芽般的味道,那是蜜蜂从荞麦(buckwheat)地里采来的,到了夏天,那些荞麦地犹如一片片积雪,到处点缀在山坡上。

克里姆山(Cream Hill)——康沃尔(Cornwall)的27 座山丘之一,是我的家庭农场所在之地,那里流传着诸多蜜蜂树的传奇故事。比如,在一个星期天下午,我的祖父就在他的花园中发现了一棵蜜蜂树,第二天,他就从那棵树上收获了大约23 公斤的蜂蜜。

当地的居民老裘德·艾伦(Jud Allen)是艾伦助祭的儿子,他生于《独立宣言》(Declaration of Independence)发布的那一年。在我的孩提时代,他就成了康沃尔伟大的寻蜂人。他的父亲,即那位善良的助祭,在25 岁时娶了一位48 岁的女人为妻,而在她死后,为了平衡这件事情,他又在59 岁时迎娶了一位25 岁的新娘,而裘德就是在他第二次婚姻时所生的孩子。就在裘德出生前不久,他的母亲十分渴望吃到蜂蜜,以至她的助祭丈夫不得不一路开车前往戈申(Goshen),去那里给她弄到一些蜂蜜,以满足她的渴望。

因此,裘德始终相信,自己对蜜蜂的热爱就源于当年父亲开车寻找的那种蜂蜜。说来奇怪的是,蜜蜂们无论如何都不会蜇他,他比康沃尔的任何人更了解蜜蜂,而且还找到了更多的蜜蜂树。

有一次,他正悠闲地坐在自家的门廊上,突然注意到一些蜜蜂掠过他,朝着一棵巨大的白栎(white oak)的那个大致方向飞去,而那棵树就在豪萨托尼河(Housatonic River)的对岸,于是,他赶忙划着小船过河,最终确定了有一群蜜蜂在那棵树空洞的顶端安营扎寨。

有时候,他仅仅依靠自己敏锐的眼睛和耳朵,穿过树林而搜寻蜜蜂树。在别的时候,他会使用一个蜜蜂盒——一个用纸板糊成的盒子,里面装着一点儿蜂蜜,再从野花上捕来一些蜜蜂,给每一只蜜蜂都系上一根用原棉制成的标签,将其关在盒子里。当那些蜜蜂在盒子里吃饱了蜜,他就会释放其中的一只,那只被释放的蜜蜂旋绕一阵,辨清方向之后,就会以一条最短的捷径迅速飞向其巢穴所在的那棵树。此时,这个老头尽可能用眼睛追踪,沿着这条蜜蜂飞行的路线前进几百米,然后再释放另一只蜜蜂,继续追踪其飞行线路,如此循环往复,一路追踪下去,直到他能够凭借眼睛和耳朵确定蜂群的位置,从而接近那棵蜜蜂树。

有时候,一个蜂群还会使用老房子,或者占据一个废弃不用的房间来作为蜂巢。两年前,我的兄弟在我曾祖父的房间里移除一块镶板时,就有过惊人的发现:那个房间的整个一侧竟然布满了大块的蜂巢。

康沃尔最著名的蜜蜂树故事

康沃尔最著名的蜜蜂树是在李奇微(Ridgway)助祭的农场上发现的。这位助祭头发雪白,面庞温和而亲切,一如其本性。然而,可别看这个老头心地善良,他却深谙怎样可以保护自己的权利。有一年,在11 月一个寒冷的日子,他突然听见响尾蛇山(Rattlesnake Mountain)传来了一阵斧子声,那片远远的山坡是属于自家的林地,于是他循着声音,沿着一条小径赶上去,而那种小径是每个新英格兰农场拥有的合法财产的一部分,十分隐蔽。结果,他在那里发现了村子里的两个坏小子拿着斧子,带着4 个铁皮桶,正在砍伐一棵大栗树(chestnut tree),原来,他们在那棵树上发现了一群蜜蜂,想将那里的蜂蜜据为己有。

在康涅狄格,未经允许而在别人的土地上砍树是犯罪行为。因此,这位助祭不慌不忙,不声不响,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根木头后面,等着那两个男孩苦干了一个小时砍倒那棵树、劈开坚韧的树干并从树干中砍出了滴下的蜜蜂的宝藏的时候,他才走上前去干预。

“孩子们,”他说,“你们干了一桩非常严重的事情。现在你们都回家去吧,明天早晨再到我的家里来,我要算一算这棵树究竟值多少钱。”

于是,那两个男孩扔下几只铁皮桶,耷拉着脑袋离开了,而这位老助祭立即动手用铁皮桶装满蜂蜜,带回家去。第二天,当那两个男孩来到他的房子,他宽宏大量地给了他们一人一桶蜂蜜,并告诉他们说,经过反复思考,他最终决定不再追究此事,不用让他们为砍倒的那棵树赔一分钱。

如今,这位善良的助祭已经在绿色的山腰上长眠了很多年,与他一起长眠在那里的,还有那些因辛勤劳动而获得了回报的康沃尔居民。而那两个坏小子也变成了品行良好、富裕的公民,成家立业,成为孩子们的父亲,但从那一天开始到现在,他们就再也没有在乎过蜂蜜了。

不久以前,我自己有了发现蜜蜂树的最近一次经历——在距离宾夕法尼亚的哈弗福德市(Haverford)不远的一片树林中,我发现了一群蜜蜂。当时,一帮极度渴望深入荒野的探险者将那里命名为“舍伍德森林”,这些探险者均未年满9 岁,他们把我推举为队长,带领他们出行。在一个假日或者一个星期天下午,我们会去那里漫游,希望在一定程度上听到罗宾汉(Robin Hood)或者威尔·史考烈特(Will Scarlett)在巨大的山毛榉(beech tree)中间吹响号角,或者去遇见小约翰(Little John)或塔克修士(Friar Tuck)追猎那些暗褐色的鹿。

5 月的一天下午,在那片树林中,当我们在暮色中动身回家,我们看见了一棵栎树上悬挂着一大片金褐色的蜜蜂,这个蜂群大小如同一个容量约为35 升的圆形篮子,很可能是从附近的某个农场逃出来的。

还有一天,我们这帮人游历到这片荒地,在我曾经建造在那里的第一座小木屋前停了下来,这座小木屋有两个壁炉和一道秘密的楼梯,但不幸的是,就在大战前,一场森林大火将其给焚毁了。那一天,我们发现一群蜜蜂沿着烟囱飞了进来,悬挂在我们的桌子上空的屋梁上。我们就坐在下面,几乎不敢大声说话,只能悄悄低语,生怕惊扰它们,要知道,在这样一个狭小的房间里,一群蜜蜂因为受惊而骤然分散开来,真的很危险。

这些年后,我因为发现了第一棵蜜蜂树,也许就让我成了第一个真正的观察者——在森林深处,我确确实实看见了一群野蜜蜂占据了一棵树,在那里构筑家园。

摘自《追寻野蜂蜜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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