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斜杠青年,阔步走江湖

2020-03-11摘自《紫·下一站大学》2020年3—4月刊原文地址

斜杠青年,阔步走江湖

文/楚问荆

我偷偷写作的事情暴露后,就经常收到以下灵魂拷问:你当初怎么不学文呢?

其实我自己也很郁闷,大三备考专业课时更是郁闷到了抓耳挠腮、捶胸顿足的地步:这么多年,我还是―如既往地对数字极不敏感啊,为什么报考农业学,真是―点惊喜也没有。

虽然在高二分科前,我一直自诩是个爱看书爱写字的软萌小文青,但在惯常的重理轻文、我就读的小镇中学理科生更容易考上大学的现实考虑下,我还是随大流迈进了硬汉如云的理科班大门。可没过多久,“我就不信我这么机灵的脑袋瓜会学不好数学”的豪言壮语就碎成了渣渣。

和之前无数个遭人惦记念叨的数学老师―样,我们老师也秉承着“三分钟讲完三页习题不打磕巴,这题看一眼就知道选C不接受反驳”的凶残风格,这导致我很长一段时间都陷入“听课听得筋疲力尽、做题做得脑袋空空”的绝望之中。

我在理科班过得痛苦不堪,勉强考上大学也因为分数不够被调剂到了农学专业,毫无意外地与文学渐行渐远。

大学生活琐碎无聊,枯燥的课程和对专业的不满让我整个人充满了戾气。对我来说,穿着硬邦邦的实训服去试验田里扒玉米时,看见各种软体虫类的视觉冲击还是太大了。

所幸对前18年都在湘北县城“家里蹲”的我来说,来东北上大学简直是一头扎进了民俗与美食的怀抱。尤其是南方孩子向往已久的冰城哈尔滨,更是让我按捺不住到此一游的冲动。但旅行费用着实不低,羞于向家里伸手要钱的我便沉心走上了写稿之路。

我所在的寝室实在太和谐,宿舍经常是“学习与八卦齐飞,吐槽共笑闹一色。”善于加入各种不严肃话题的我又实在没有“不闻帘外事,一心只写稿”的本事,所以我往往是昼伏夜出,宿舍到点断电、室友们平稳的呼吸声传来的时候,正是我深夜码字的良机。

农学专业经常6点集合下地实习,为了让编辑上班就能看见稿子安静地躺在邮箱里,广袤的玉米地里,大家经常能看到我蹲在田埂上、拿着手机赶稿的背影。交完稿后自然浑身轻松,但面对“面朝黄土背朝天”的现状,我还是会恨恨自己“揣着一颗文学汪的心,却是一条农学狗”的命。

我也如愿以偿地拿着稿费走过了不少城市。印象最深的是去年去哈尔滨,我们4个女生挤在―个暖气不太好使的大床房里,虽然晚上睡觉都不敢翻身,但还是因为震撼于北方的冰雪世界而觉得无比开心。

上学期学校有一个台湾交换的项目,我猜测是我写稿的事在家人心里留下了不错的印象,我刚试探性地打电话和我爸提起这个事儿,他马上就拍板同意我去了。写个人简介时的“在校务农女大学生”一下子就变成“在台务农女大学生”了,这么一来,我也算是“身体和灵魂都在路上”了。

其实,很多人在高考后选择专业时,都不太清楚自己喜欢什么。我们只能遵循着所谓过来人的经验,听说哪个专业以后好就业,就欢欢喜喜地去念了,念到一半才发现不是自己喜欢的。有人因此浑浑噩噩,有人却能及时拯救自己。

我在大一时也经常在各大网站搜索“不喜欢本专业,大学四年要怎么度过才不算浪费”等问题,看杂志时也喜欢看那些在大学里“不务正业”,毕业后却兜兜转转走上人生巅峰的故事。但几年下来,真的应了那句:你所做的每一个选择都是当下你能做出的最好选择,它们会指引你走向更好的未来。

你看,就算是学农,我也写了农学论文并顺利发表。因为全面发展,我也争取到去台湾交换学习的机会。而我写作挣来的稿费,也完成了我在毕业前玩遍东北的心愿。这么看来,阴差阳错其实就是另―种意义上的如愿以偿。虽然让我走了―些弯路,但它也让我看到了更多风景。

所以还是那句老话,不局限于所处的环境,坚持做自己喜欢的事才是最重要的。再说了,在这个时代,多种技能傍身不才是斜杠青年阔步走江湖的标配吗?

摘自《紫·下一站大学》2020年3—4月刊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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